指尖抚过叶片,林钰感慨:“我那花房,多亏他替我撑着了。”
朱帘也道:“我瞧着,他是挺能干的。”
林钰便一挥手,“就摆我书案上吧,等底下根系提上来一些再浇水。”
朱帘应声去做了。
约莫过了一刻,青黛小心翼翼回来。
“霁公子说,他今日在府衙事务繁忙,现下不愿走动了。”
什么不愿走动,分明是避而不见。
昨日还上赶着多管闲事,今日自己想见他,他反而找借口。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现下怎么办,直接去寻他吗?
那他一定会摆出从前那副死相,对自己爱搭不理。
权衡之后,林钰还是决定不要打草惊蛇,更不想自讨没趣,硬是把满腹疑虑压下。
当日夜里睡出一身汗,大清早沐浴换上清爽的衣衫,病况倒是好多了,心里的疑云却久久不散。
派朱帘去打探父亲的动向,她说人早就出门了。
“姑娘是在愁什么,这般闷闷不乐的?”青黛替她摇扇,也将她的异常尽收眼底。
不待人回答又开始胡乱猜测:“莫不是那日没去成李家的相看宴,如今想来又后悔了?”
“姑娘莫愁,是咱们的旁人抢不走,旁人的咱们也不要……”
林钰支着脑袋,正是愁自己的会被旁人抢走。
可眼前这境况不能为旁人道,她一颗心似十五个吊桶扔井里,又似被架在铁锅上文火蒸着,是一刻也不得安稳。
而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想起鸣渊。
朱帘自外头进来,对她说:“现下日头蒙进去了,不算太热,姑娘要不去水亭上弹琴吧。”
阮氏花了极大心力培养女儿,琴棋书画中,又尤为重视琴。
林钰的及笄礼,贺礼便是一把云杉木制的七弦琴,听说那木头是重金求来的,又请了皇都来的巧匠雕下如意纹,很是精巧绝伦。
“姑娘的手伤了,能弹琴吗?”青黛又关切。
林钰抬手一看,那点麻绳割出的小伤,早就不知不觉好了。
“去把鸣渊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