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不必担忧。
婚宴在沈涟于华亭县的官邸,规制不大,却也十足热闹,松江一带的显贵门第几乎都派了人来。
林钰就那样看着鞭炮声里,沈涟将盖着红绸的程可嘉牵进门,也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沈太师。
照理说他年过半百,比自己父亲更为年长,林钰盯着他看了又看,却一点不觉他苍老,只有岁月积在身上的沉炼。
再细看眉目骨相,也是一派舒朗清隽。
不难想象若早个二三十年,必定是上京贵女们趋之若鹜的存在。
“在看什么?”
或许是她看得太入神,林霁在她头顶开口。
“看沈太师,”林钰直言不讳,待新人于堂前拜天地,又转头问,“上京当官的人,都生得那样好看吗?”
沈太师是,沈涟是,林霁也是。
林霁却没读出那层深意,默默望向高堂处。
林钰便又低声问:“太师为何不娶?”
这样经纶绝艳的人,竟至今孤身一人,甚至未有子嗣。
林霁其实在京城听过一嘴,同僚中有知晓内情者,说太师年少时钟情一人,那人早嫁作人妇,太师却经年难忘,苦等至今。
林霁也不知此事是否属实,便只说:“或许,是求不得。”
林钰点点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她见人对座上宾皆是淡淡的,平和却也疏离,唯独对上沈涟还显露几分真切。
他似乎在等人,眼光与心神总朝外。
直到那大开的门外当真现出一名女子,她看见堂上沉稳的太师骤然起身,却又不忘理一理身上衣褶,方起身迎向门口。
而那女子身后,跟着另一个样貌惹眼、姿态亲昵的男子。
“真是求不得啊。”林钰慨叹一声。
那必定是她的夫婿,虽听不清在说什么,却能大老远感知到两个男人间的剑拔弩张。
林霁也看见了,看得心境迥异。
沈涟曾向他解释过,太师年少时痛失所爱,才为他的姻缘事事争先,一收到信便送来红珊瑚。
如今看来,当真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眼光转回身前的少女,林霁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