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她牢牢盯着自己,本该清丽可人的眉目间溢满了……
怨恨?
他一时并不多想,坐起身只说:“还记恨我?”
他自然以为是昨夜的事叫她记仇。
林钰想的却不是那些,略显慌乱地应了一声“没有”。
许晋宣打眼儿一瞧她,忽然便伸出手,将她的脑袋牢牢捧住,避无可避接受他的审视。
“你做什么……”
林钰的力气总是不敌,却又觉得自己尚未梳洗,模样乱糟糟的,只能掩耳盗铃似的避过眼不看她。
许晋宣却不准,眼光避开,便又捏着下颌将她面庞偏转,直到她眼中不得不映上自己。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会说实话。”
恰如此刻她在心虚,就算眼眸刻意低转,眼睫还是眨得比平日快。
偏眼睫又生得又密又长,叫人想忽视都难。
许晋宣捏一捏她的脸颊肉,松手前说:“记恨就记恨,我又不怕你恨我。”
他养过许多蛇,其中不乏暴戾难驯的;可越是如此,驯服后的成就感就越大。
林钰和那些蛇还是不一样的,他既期待她乖顺依附的模样,却又觉得过程远比结果更值得享受。
恨他就恨他,她恨人时亦是可爱的。
林钰自然猜不到他的心思,推开他的手,从他身体笼下的阴影中坐起身。
也不想再与人讨论什么恨不恨的,她只说:“我饿了。”
她原先三餐规律,可许晋宣起得太晚,每回又要她作陪,自然会饿。
许晋宣从不在吃食上亏待她,闻言便翻身下榻穿靴,说:“那就传膳。”
用完膳才梳妆,又是男人替她梳头。
林钰看着镜中自己满头金嵌玉的钗环,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不适应。
首饰是昨日许晋宣挑的,他便问:“怎么了?”
平心而论,他承认不如她那支成色上乘的青玉簪,但这一套用料做工也是极佳的。
林钰如实道:“会不会,太庄重了?”
她这个年纪的未嫁姑娘,大多喜欢花样讨巧的首饰,这般规矩周正的头面,也就只有上了年纪的太夫人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