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伸手一触,她额前烫得惊人。
又生病了。
知道许晋宣回来,林钰也打不起精神去看看他。
从松江北上的一个月,她先是在船上伤风,到了宫里狠狠冻一场,又虚弱不堪地躺在这里。
生一次病要六七日才能大好,林钰也不知道后面会怎样,只是想着如果一直生病的话,恐怕真是“人生苦长”了。
许晋宣唤了她几声,见她有时分明睁了眼也没反应,立时猜到是接连的病痛磨损了心志。
一个常年被病痛折磨的人有多难捱,他再清楚不过。
将她一头秀发齐整拢到身后,男人低声说着:“后日便是我的冠礼。”
冠礼啊。
林钰想,那真是个重要的日子。
可她只是无力阖目,改为侧身朝里躺。
“我想回家。”
好好的时候还能撑住,在船上也勉强能应付,可她真不喜欢宫里。
皇城好大呀,从重华宫走到坤宁宫,她整整走了半个时辰,站得腰酸腿痛也不敢埋怨半句。
她想家了,家里坐着软轿四处走,也不会有人说她半句不是。
许晋宣并未应答。
替她掖好被角,出门后他叫了林钰身边两个丫鬟,还有重华宫的掌事宫女探芳问话。
“就是皇后故意为难!”青黛最忍不住,一问便开始告状,“她故意将姑娘晾在殿外,还有他身边那个总管,来传话也是颐指气使的,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咱们主子呢!”
朱帘则忧心道:“姑娘一病接一病,气性都要病没了。明日皇后那里还会派个掌教嬷嬷来,恐怕不会好应付。”
许晋宣听完并未接话,只将眼光移向立在一旁的探芳。
比起这边三人一心向林钰,她与众人并不亲近,因而微微隔开了一段。
见许晋宣看向自己,立刻朝人屈膝福了福。
“从前我母亲身边的人,不是你。”
重华宫的宫人早随当年的灵妃一同发落了,探芳不过二十出头,是从尚仪局临时借调重华宫掌事的。
她自然也知晓主子不会轻信,因而只道:“奴婢既到了重华宫,那便是重华宫的人。至于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