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纸偏黄,用勉强还算工整的字迹写着:林姑娘喜欢听话的男人。
他立刻指着那一行话问:“谁告诉你的?”
“我找朱帘问的,”玄野告诉他,“她说在家中的时候,林姑娘就心疼那些内向听话的下人,总是特别关照。”
当然,这是最开始他不知道找朱帘说什么的时候问的。
许晋宣默默摇头,又看到第二张碎纸尤其不齐整,字迹也很潦草,一溜看下去,写什么的都有,甚至连她吃橘子要剥去薄膜都写了,但有用的几乎没有。
许晋宣眼光兜兜转转,又回到第一条。
听话,多听话?像她养的狗一样吗?
在自己的预想中,应该是林钰听自己的话才对,连贞洁都是自己的了,她为什么反而要逃开?
许晋宣越想越挫败,手中纸页一挥,立在美人榻边的玄野连忙伸手接住。
“我知道了。”
玄野立刻问:“您有办法了?”
年轻的男人站起身,抖一抖衣袍,问:“打探清楚了吧,除了那日夜里,她一个人睡在正殿。”
玄野敏锐感知到了不对劲,却如实点头:“是,七殿下住偏殿,每日晚膳后去正殿陪林姑娘说话,然后就回偏殿了。”
他像是猜到什么,“主子啊,您不会是想……”
这夜,鸣渊照旧陪她说了会儿话。
顺便提了一嘴,沈太师向咸祯帝提议,把林霁召入京了。
只是他近来在做什么,鸣渊也说不太清。
林霁能来算是好事,林钰在入睡前将人送走,青黛给她被窝里揣了汤婆子,熄了烛火便退出去了。
今日许晋宣来也没惹出多大乱子,被窝又暖和,林钰没多久便昏昏欲睡,也就没听见窗台上一点小动静。
一道清瘦颀长的人影,就这样翻过窗台在殿内落地,步调从容如入无人之境。
直至被褥掀开,带着凉意的身躯覆到身上,林钰才倏然睁大眼。
“你!唔……”
那人冰凉的手捂住她的唇,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林钰就知道是谁了。
拳头抬起来捶在他手臂上,他却反而俯身贴近,“嘘——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