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他一回,那时……差点没认出来。”
“他怎么了?”林钰还以为他是病了,“瘦了很多吗?”
“那倒不是,就是……”
程可嘉见他,是在户部尚书卢逾升的家宴上,卢尚书年过花甲,曾孙刚刚满月,请了朝中不少门户家眷。
此前在这样觥筹交错的场合,程可嘉对人的印象很简单,总是“不言不语、凛然有度”,那日却真真不同。
几个朝中老臣似乎早与他熟知,恭贺着卢尚书四世同堂,又调笑似的点着林霁,要他这个今科状元郎献首贺词。
要换作从前,林霁哪是赔这这种笑的人,可那日他酒盏一推,竟真念了首词出来,字里行间不乏恭维讨好。
……就好像,被人夺舍了一样。
再想到那人对林钰的心思,程可嘉难得三缄其口,只说:“来都来了,总能见着的,你见了他才知道。”
林钰的确很想见他,甚至暗暗盘算着,嘱托阿渊此事更靠谱些。
后来也不忘关心她与沈涟,“你呢?近来沈涟还忙吗?”
“他嘛,老样子。”
只是这回提起自己的夫婿,林钰窥见她眉目间些许柔意,与平日她大大咧咧的性子极不匹配。
又说着:“其实你先前说得对,要做夫妻,喜不喜欢还是很要紧的。如今想来,我做的不如他。”
“有时候我就想着自己的事,还得是他百忙之中抽空哄着我。”
再一看面前仍作少女打扮的林钰,程可嘉甚至有几分苦口婆心,“呐,我现在是过来人,夫妻之间嘛,还得是多多相互体谅。”
她再没提过要给人纳妾的事,一方面是上回闹得不欢而散,另一方面,程可嘉发觉自己的心境变了。
她现在,不想沈涟身边还有旁人。
哪怕知道这种念头有悖高门主母的“胸襟”,可她还是不想。甚至暗暗期待着,沈涟能永远如那日一般抵触纳妾。
这日林钰刚送走她,平遥公主身边的宫婢也登门了,说是补上那日雪天校场的会面。
虽说冬月里更冷了,林钰却也没得选,裹上厚厚的氅衣,带着朱帘青黛前往校场。
大老远听见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