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祯帝听完这些,心中最深的念头便只是:从头到尾,他只当人是臣,从不是心仪的女子。
他这一生犯过最大的错,便是既想坐在这帝位上,又想与自己心仪的女子厮守终身。
当年那些事他嘴上不提,却是心知肚明。
可他把那份错记到了自己头上,皇后便像是卢逾升,她犯错了,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严苛。因为于自己而言,她是一位好的“皇后”。
一位好的皇后,不能如今日这般,歇斯底里冲着自己大喊。
“那你想要如何?灵妃已不在人世,老六,还有老七的生母,她们因何丧命,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今日来本无意跟她吵的,他不过想要皇后也去对儿子低头,求得他的谅解,当下被这么一激,咸祯帝瞬时坐不住,起身大步向外。
只在紧闭的殿门处顿住身形,说了句:“皇后,朕对你,够宽容了。”
说完便推门离去。
殿外宫人侯了良久,皇帝一走,梁瑞便匆匆进门,恰好见皇后跌坐在地。
“娘娘!”
“他说的对,”皇后正絮絮叨叨念着,“放任我在这皇后的位置上又坐了二十年,他对我是够宽容了。”
“他处置了卢逾升,下一个就是我,就是我……”
梁瑞想劝些什么,皇后都只是碎碎念着这些,半句都听不进去。
又过一日,眼看平遥马上便要抵达皇城,那日夜里,林钰忽然便被惊醒,听到宫人大喊着什么。
望月阁如此偏僻,竟还有人深更半夜能跑到这里喊,必然不是小事。
她在榻上坐起来,很快鸣渊便推门而入。
告诉她:“皇后自尽了。”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以至林钰悄悄掐一把自己大腿,疑心自己是在梦里。
夤夜赶往坤宁宫,却发觉许晋宣早早站在那里,和前头皇帝隔出一段,只在殿外檐下冷冷看着。
殿内,那位梁总管伏地哭诉着:“年前娘娘便心神难宁,常点安神的熏香才得以入睡,奴才也劝娘娘宣太医,可娘娘就是不肯啊!”
“那日陛下走后,娘娘本一切如常,谁知,谁知今夜竟……”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