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但也不像个坏人。”
“嘴上说我怎么怎么烦,可我想怎么样,你也一直在迁就我。我就知道了,你这人,就是嘴上不饶人。”
“那个时候,你也一定很期待我上山去找你吧。”说到此处,她两只悬空的绣鞋一晃一晃,藏不住得意,“其实你喜欢我要更早,你不过见我两三回,就喜欢上了。”
这种事对山居十五年的许晋宣陌生,对林钰来说却是稀疏平常的,她自小不缺人喜欢,能笃定他对自己的感情。
只是那时候太害怕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要杀自己。
如今想来,都是他喜欢自己才会做的事,没人教他如何对待喜欢的姑娘,他又只会争抢、算计,才让她爱恨交织,到今天又觉得有一点累。
许晋宣却久久未从那句话中走出来。
他听过林钰说恨自己,说想杀自己,却唯独没听过喜欢。
也就自然而然以为与她的一切,都是自己又争又抢才得来的。
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才察觉往前种种,似乎也不是无迹可寻。
最直白的,床榻上那些事,除了那一回,她几乎都是顺从的,不用自己如何相逼。
许晋宣越想越深,却又重重泄一口气,“看来你早把情蛊忘了。”
她将林钰承认的那份心意,归功于情蛊对她的控制。
林钰却说:“蛊毒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还是你宁可相信情蛊,也不敢相信我会喜欢你?”
那一日的后来,许晋宣都没再说什么。
对林钰也没了初时的紧紧相逼,若问他出神时在想什么,那一定是林钰那句“因为我喜欢过你”。
她在喜欢之后,加了一个“过”字,总显得不那么动听。
长居云雾山那几年,他也没少去庙里听僧人诵经,听老主持讲,佛说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
上京前他下了决心,一定要让那位父亲死在自己手上,如今却有了新的看法。
死,只是八苦之一。
他正值壮年,却马上就要老了,老了便会病。
听闻这些年他也很想修复与太后的关系,不得;他已然失去一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