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枫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感慨道：
“杨局，这个滋味，真的不好受。”
杨国隆脸色一变，他太心虚，很敏感，也特别紧张：
“怎么啦？他们打你了？”
郝枫淡淡一笑：
“打不是不会打的，现在的监察官怎么会打人？”
“就是公安局审讯犯人，也不打人，不刑讯逼供了。”
杨国隆吓得额上泛出汗光：
“那你怎么说，那个滋味不好受？”
郝枫笑道：
“虽是文明审讯，却能让你生不如死。他们用太阳光照你，这不是打你吧？却比打还厉害。”
“灯光带着巨大的热量对准你脸上，把你热得浑身发烫，头脑发昏，心里烦躁，简直要发疯。”
杨国隆吓得脸色大变。
“他们让你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审讯室里，再瞌睡，也不能睡觉，充满恐惧和孤独，真的生不如死。”
杨国隆害怕再听这些话，连忙岔开话题：
“郝局，你太见外了，不把我当自己人。”
郝枫一愣，随后不解问：“我怎么啦？”
“你把袁少峰，哦，不是，别人送给你的十万元钱，上缴到廉政账户上，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害我得我不知道情况，为你担心死了。”
“那十万元钱，你怎么知道是袁少峰送给我的？”
郝枫差点把这个句话说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袁少峰给他送十万元钱，就是朱烟如的和施玉苹问他，他也没说。
杨国隆怎么知道是袁少峰送的？说明真是他让袁少峰干的。
郝枫的猜测无意中得到了证实。
这时，人事股长张超拿着一叠红头文件走进来。
他像上次一样，犹豫着看了郝枫一眼，才把文件放到杨国隆面前：
“杨局，你要的十八份调令，我打印出来了，你签一下，我马上发下去。”
郝枫一看，心头不禁一跳。
杨国隆真的要把突击提拔的十八份调令发下去，造成既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