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南江以后,没有给任何人带过礼品,就不要破这个例了。再说,我估计成书记也不会要的,他跟钟大魁不一样。”
“你这个人,太教条了。这样不好,要灵活一些。”
朱烟如在人情世故上要比郝枫懂事:
“我们这是去求人家办事,而且是调动工作和安排职位的大事。这是人之常情,整个社会风气也这样,你太原则,不通人情,人家也可以不给你办的。”
郝枫搔搔头皮:
“你说得有道理,但南江的情况,你有所不知。在这个骨节眼上,千万不能授人以柄。其实,成书记也很危险,我需要他支持,他也需要我帮助。”
“我们现在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谁也离不开谁。所以,真的不需要带什么礼品。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现在是战友之情,更应看淡礼品的作用。”
朱烟如眨着眼睛道:
“你不送可以,但我不一样。我还不是南江的人,求成书记办事,当然得表示一下心意。有时,这也是对人尊重的一种表现。”
郝枫不再吱声,算是默认。
但送什么礼品,可难坏了朱烟如。她在家里找来找去,实在找不到拿得出手的东西。
去街上买吧?又没钱,他们都是清廉官员,家里相对比较清贫,手头也一直比较拮据。
最后,朱烟如只好拿出一把宜兴茶壶,作为拜识市委书记的见面礼。
它是一个学生家长送给她的,不知它值多少钱,寒酸是寒酸了些,但礼轻情义重。
他们吃过早中饭,把儿子送到丈母娘家,就开着车子往南江赶。
郝枫的车子驶入南江市政府大院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五十五分。
郝枫停好车,朱烟如从车子里走出来,看着气派宏伟的市政府大楼,前面的市府广场,里面的市府大院,禁不住叫道:
“哇,比江滨县政府大楼还要气派。”
星期天,市政府大楼里没有人,有些空旷冷清。
郝枫带着妻子乘电梯上五楼。从电梯里出来,宽畅的过道里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个办公室的门都关着,整个楼层上既安静,又肃穆。
郝枫走在前面,脚步声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