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成仙，就得有人是凡。
活得越久，越是清楚这种事情。
见无人回话，欧阳枯树将玄息诀丢出，持手中剑准备挥砍。
“等等！”
正要动手之际，下方又是传来阻拦的声音，欧阳枯树听到是周游在喊，也是停下了手中动作，看向周游。
周游面色无奈，向欧阳枯树恳求道：“若是准备毁书，能不能先将其中零散的两页拿出来给我。”
欧阳枯树从书中拿出两页，看了一眼也是玄息诀修炼方法，不过只是第一步，便丢给了周游，顺便问道：“这两页有什么特殊吗？”
拿到书页的周游眼中怀念过去，苦涩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特殊，只是这两页，是心念之人所给，所以舍不得就让你如此毁去罢了。”
听到心念之人四字，欧阳枯树不免怔了一下，心里也想起了禾露，事到如今，已过去百年时光，禾露也应当已经死去百年的时间了。
若修仙，说不准还能多活几天。
只是她资质不行，修不了仙。
曾经，如剑这样交代过禾露的病情。
现如今这么多的时间里，欧阳枯树一直在努力修炼，心中也记得当时与禾露说好的事情。
若有来世，我希望能听见欧阳枯树响亮的大名！
“呵。”欧阳枯树轻笑一声，现如今，若禾露真的有来世，也定能听到他欧阳枯树的大名了。
只是，欧阳枯树垂下眼眸，来世是来世，今世是今世啊。
她的来世，终究不会在他的今世了。
看着那本玄息诀，欧阳枯树心中动摇，这是一本不看资质就能修炼的仙法，并且直通最后的长生路。
长生，永远。
若是禾露还在，欧阳枯树也觉得，他定会希望两人一起修炼此法，一直永远的在一起吧。
只可惜人已经不在，长生于他没有那可怕的诱惑力了。
但，欧阳枯树突然想到，或许他该留个机会。
他的确不为长生，也对这玄息诀持无所谓态度。
生灵涂炭看似因为这本仙法，但究其根本，导致生灵涂炭的也不是这一本书，而是人的欲望和丑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