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如他这样,都是些亡命之徒,就算不是亡命之徒,也是小命不保,受人迫害,吃尽苦头的人。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命贱如草,活在社会底层,朝不保夕,毫无尊严可言,在他们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悲惨可怜人生里,苏倾玥的凭空出现,就是那道撕裂他们黑暗世界照进来的一缕光。
他们牢牢抓住这道光,脱离那禁锢他们的黑暗,可以站在太阳底下,像个人一样的活着,还有自身的价值可以实现,他们怎么舍得毁掉自己的光呢。
他们会为了感谢这道光,努力的去拼搏,去奉献自己……
江铭衡一颗心热血沸腾,他似乎能够想象得到那个画面,那个盛景。
“等着我救的人多着呢。”‘哗啦’一声,苏倾玥对着江铭衡一扬她手中的花名册,素手一翻,手中的笔在江铭衡和江玉韬名字上打钩,“赶路要紧,上天自会有安排。”
江铭衡看着那长长的花名册,眼皮抽了抽,极力按耐住此刻汹涌翻潮的内心,他克制着,“我该怎么称呼你?”
既然选择追随苏倾玥,那自然要遵循主是主,属下是属下的原则。
“楚砚唤我女郎,你们同他一样就行。”苏倾玥将花名册和笔一手,背着手。
“是,女郎。”
楚砚的马车已经到了。
江铭衡下了马车,朝自己的父亲母亲妻儿走去,有些事需要说清楚。
楚砚见江铭衡过来,知道他们一家人要单独说话,他跳下马车往苏倾玥那边去。
退到苏倾玥身后,楚砚抱着双手,如守护神般立着不动。
江铭衡拉着家人走远了些,正与家人交头接耳。
估计是担心说的话会被苏倾玥和楚砚听到,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苏倾玥和楚砚听力极好,江铭衡与她们之间看起来是有一段距离,可却不远。
江铭衡看向二老,声音放轻:“爹,娘,儿子决定跟她南下去滥城。”
“滥城?”江父惊得出声,他也没往苏倾玥和楚砚那边看去,而是看着儿子问道:“可是那个连朝廷都放弃,任其自生自灭的滥城?”
江铭衡点点头,“正是。”
她要成大业,滥城作为不被朝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