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抿了抿嘴:“神的人性会一直持续流失,从成神的那一刻起我就发现了这一点,使用的力量越多,改变的属于人的习惯越多,人性就削减地越快。
恰巧,有人触碰了我的另一条底线,让我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东西,关于魔族,也关于你。
否则,人性压过神性的我应该先回到诺克萨斯,结束子民的困境,而不是先来这儿,为了杀死一个本就注定要死的你。”
“当然,我相信很快我的人性就会重新占据上风。”
司马烛的意识开始模糊,识海破碎,让他的灵魂在不断衰弱,消泯。
他已经无法做出太多思考,只能顺着苏槐的话发出无意识的呢喃。
“为什么”
“因为我马上就能回家了。”
“我输了”
“嗯,你输了。”
“一路走好。”
司马烛的身躯开始解体。
他的身体本就无法支撑那枚神格的高负荷运转,全靠那枚心脏在苦苦支撑。如今心脏碎裂,识海中的灵魂逐渐沉寂,他的“存在”自然就会在神域消失。
呼——
一阵轻风拂过,带起大片尘土,也吹散了司马烛的身躯。
黑色的神格静静地躺在结满血块的尘土之中,散发着微弱的乌光。
苏槐站直身体,注视神格良久,而后缓缓抬起手中长枪,对准神格,开始积蓄几乎全部的余力。
他知道,司马烛最后一丝真灵就寄宿在神格之中,只要将它击碎,这段仙域的过往就能迎来彻底的终结,至少以后遇到的老乡就都是自己人了。
“枪下留情,九号。”
一道轻快的声音自周遭响起。
不远处的高空,突然出现了两尊瘦小身影。
翁乱的法则扬起微风,掀开兜帽的一角,显露出几分暗金色的光泽。
领头的那位脚下踩着金色的光纹,一袭火色罩衣,背部四道繁杂无比的阵法组成金色神轮,为祂平添几分神圣。
而开口叫住苏槐的那位则裹着一袭灰色麻布,同样戴着兜帽,同时脸上还挂着一副金色的面具,面具整个呈现诡异的笑脸,额心处刻着一个小小的“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