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出院了。
秋日的风越来越凉,室外最高温度只有二十一摄氏度。
刚下过场雨,被接回本家时,五条悟的拿着六神凛织的黑白撞色兔子,一整个窝进车里,才发现开车的不是今井拓也。
他给今井拓也发了个消息,结果显示号码是空号。
五条悟:“……”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他怀疑所有人都背着他知道一件事,可他问了来庆祝他出院的森白木,对方清澈愚蠢的表情又没露出任何异样来。
……真的很不对劲啊!
奶牛猫也神秘消失,只有小缅因跟在他身边,用看仆人的眼神看着他。
那天聊完之后,没等五条悟出院,六神凛就先一步离开了。
她去了哪里也不得而知,五条悟试图发消息过去,但是一无所获。
之后就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司机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地说:“悟少爷,家主特别交代,让您回去之后好好休养,身体的事不是小事。”
五条悟目光放空,虚虚地注视着窗边掠过的景色,好像沉在什么思绪里一言不发。
他坐在那里,好像被雨打湿的白色蒲公英般萧瑟。
司机就没敢说话了。
薨星宫内有着数不尽的廊道,红色的灯笼因无风而稳固,永远挂在廊道上静静地发着幽幽的红色烛光。
这里总是很安静,一年或许都见不到一个人。
但脑海中吵闹的东西很好地弥补了这样的安静……虽然天元本人并不想要。
那个声音最近越来越激动了。
从本就言辞激烈的辱骂和跳脚变成了对六神凛祖宗十八代的亲切问候,用词上接天文下衔地理,堪称学识渊博的骂人艺术家。
临了还要再加上一句:“哦对,我忘了,骂她那对糟糕父母只会让她爽到。”
天元:“……”
就是说,也没有一种可能,这些都只有她一个人在听呢?
脑海中的东西消停一阵子,恢复了精神,看见薨星宫内部巨大的树根,虽然知道这东西和自己的高树完全不同,但悲伤的记忆涌上心头,它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