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很难受。”
夏梨回忆起来,还是不免蹙着点点眉毛:“感觉每个人都觉得我是江南下的雪,只要碰一下,就会融了。我爸意外去世我的确很难受,但那是我家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不喜欢那样。”
“然后,北哥就来找我玩。”
“一开始,我也不自在,感觉北哥那些人一样,是看我可怜才故意来接近我。”
“但是我没办法,他是陆阿姨的儿子,我再怎样也不跟他摆脸色。”
“但我们玩着玩着,我感觉北哥不一样。”
“我们吃东西,他会先偷吃。”
“请我喝了汽水,扭头会让我请吃棒冰。”
“一起逃课去买关东煮,也是他吃的最多。”
“而且他还喊我一起打篮球,初三的时候他都一米七几了!跟我打篮球,这是一个可怜我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夏梨说着,扫清了眉间的阴霾:“我们在一起,他们对待我就像是跟对待北哥、对待阿涛、对待大栋一样,是好朋友。就是有危险的时候,好朋友最安全。最安全的时候,好朋友最危险的那种好朋友。”
“我们一起逃课、一起罚站、一起打球,一起在假期去乡下抓田鸡钓小龙虾,那时候我家的蛋糕店开起来了,他们恨不能每天都来白嫖…”
听着夏梨那天真且悠闲的话语,李斯的眼前浮现出他们间那段金黄而又青葱的年少时光。
他又不由的朝陆以北那边看去。
想说点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他就是轻笑:“真不错。”
夏梨却难得的聪明了一回,她看出了李斯脸色的异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啊?”
“以北哥的聪明劲儿,他就算是伪装成‘不是因为可怜我才跟我玩儿’,我也发现不了,对吧。”夏梨用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狐狸。
不知道是不是成为了女朋友后,会增加气场。
原本面对这丫头时一直都气定神闲的李斯,现在被质问的有点流汗。
但,这本就是夏梨从小到大坚定相信的事情,的确该严阵以待。
“但肯定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