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移步,细细说说这江东犁。”
一行人回到会客厅,分主宾落座。
“女娘是怎么想到这个设计的?”听完苏樱的详细解说,胡县丞惊叹构思巧妙。
“不瞒胡大人,这犁之所以叫江东犁,就是江南一代的农人改进的,我只是搬运工而已。”苏樱坦言。
“哦!难怪江南富饶,鱼米之乡!有了这江东犁,希望不久的将来,梧县也富饶!”胡县丞赞道,“女娘祖籍江南人氏?”
“非也!我乃长安人氏,刚到梧县不久。”苏樱回道。
“刚到梧县?”胡县丞想起前几日到的流犯,“可是长安县令苏步成一家?”
“正是家父!”
“难怪有此见识!”胡县丞恍然,“原来你是苏县令之女!”
苏步成的流放公文随人一同达到梧县,那天胡县丞下乡,下面的人按照流程安置到黑风乡荒沟村。
胡县丞回来后翻阅苏步成的卷宗,看完后为苏步成感到惋惜。
同为基层官僚,胡县丞不算有多高觉悟,只是实话实说,灭蝗何错之有?难道眼睁睁看着蝗虫把庄稼吃光?
其实灭蝗保庄稼,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虽然有神论,可是肚子要吃饭也是迫在眉睫的事儿啊!
大家看破不说破,嘴上供着蝗虫是神虫,私下里该灭的照样灭,不然全都饿死。
胡县丞心底里认定这苏步成是个好官,可惜点儿背,运气不好。
天子脚下,做任何事瞒不过。
上有所好,下必投之!天子有心病,借蝗虫宣扬自己仁德,得位正。
苏步成灭蝗给了上面说辞,蝗灾泛滥或消退,都有了说法,总之背锅是苏步成,仁德是天子。
思及此,胡县丞想会会这个苏县令,“你父亲可来了?”
“来了,这会应该在南城门外等我。”苏樱回道。
“哦,那快请来坐坐!”胡县丞热情道,“来人,去南城门外把苏先生请来!”
“是!”有皂隶去传达指令。
胡县丞乃前朝吏员,梧县实在贫苦,前任县令弃官离职,无人肯接手。
上司无奈,只得在梧县衙门的各曹中挑选出老实巴交的户曹胡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