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那老潘去表姑家闲聊说起来钱快的事儿,被表姑义正言辞地拒绝。
齐大贵想起他爹的病情,便留了个心鼓起勇气跟那老潘搭上了话。
老潘也是个人精,笑呵呵以帮衬亲戚的名义给这孩子介绍了个来钱快的活计————就是给他们赌坊带人,俗称“钓笨鱼儿”。
社学里有钱的小公子不少。
但齐大贵自小没有母亲,在城里经常被一些孩子骂他是没娘养的,心里有些自卑,既渴望多交几个朋友,又不知道如何与这些富家公子交流。
然而,不用他多想,那些小公子也不会搭理他。
因为人家有自己的朋友圈子。
只有原身,那会儿人傻零花钱多,被齐大贵简单几句话挑拨了下,就跟他去了赌坊。
要说齐大贵有没有后悔过这样骗人,其实是有的。
但每每想到他爹难受大半夜,连觉都不能睡,他就觉得还是赚钱更重要,良心什么的可以先放到后面再说。
“贵哥,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张二毛扯了扯他的胳膊。
“你看那边,”齐大贵心里堵得慌,直接指了个方向。
三个从社学辍学的少年当年也是有着一番偷鸡摸狗的情谊在的。
如今,狐朋狗友不愿意上当受骗了,还隐隐有了发达的意图,这让齐大贵怎么忍。
张二毛看过去。
不远处的草棚下停着一辆牛车,一个少年,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躺着,他翘着二郎腿看天,那悠闲自在的神情,看着好不得意。
“林珩。”
张二毛下意识伸出手想招呼,却被齐大贵拦住。
林珩近日赚了钱,别的人不清楚,齐大贵清楚。
因为他爹常年吃药,他经常去药堂抓药,自然撞见过林珩卖草药。
只不过他是躲一边悄悄观察的。
他一直很刻意留心过林珩的举动。
他知道林二丫赎身的事情,也知道林珩卖了好多草药赚了大钱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齐大贵更生气了。
为什么别人被社学赶回家都能赚到钱,就他不能?
是的,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