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洲没想到外面看上去一般的草庐,这里面竟然自成天地。
里面整面墙壁全是通顶的书架,每一行都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整间屋子都是书墙。
正中摆放着一张书案和几张待客的椅子,裴道真正坐在那里,双眼锐利,表情严肃,扫视过来的眼神十分有压迫性。
王学洲心中嘀咕,怪不得夫子这么紧张,这老头看上去不像是好相处的人呐!
周夫子同手同脚的上前站好:“晚生周存真,见过裴山长。”
裴道真脸拉了下来,“几年不见,翅膀硬了,连老师都不喊了?”
周明礼艰难的开口:“当初晚生缺席了正式的拜师宴,不敢自称山长的弟子,当年是学生对不住裴山长,是因为遇到了突发情况,这才没来得及去··”
王学洲愕然的看着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老头,一个暴起,跳起来抽在了周夫子的头顶上,“你以为我是生气这个吗?我是气你躲着不见人!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过不去的?畏畏缩缩实在不成体统!”
“不就是毁个容?又不是残废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天下大道,道道不同,此路不通就换条路!你怎么就颓废成这样?你的傲气呢?你的心气呢?随着那一刀也没了?!”
“我早就说过,你那爹不是啥好东西,哪有这样逼自己儿子的,现在他舒服了吧?两个孩子全废了!真不是个东西!”
裴道真指天骂地的动作和老刘氏如出一辙,王学洲心中关于府学山长的高大形象,‘啪叽’一声,碎的彻底。
周明礼脸色窘迫的听着裴道真在那里骂骂咧咧,出口解释:“我爹是受不了周家的没落···”
“有什么受不了的?”
裴道真情绪激动地打断:“我裴家传承千年也不敢说不会没落!你们周家不过是跟着开国皇帝立下了功劳,这才起的家,到了你爹手中就已经没落了,周家又不是败在他的手中!”
“我看他是疯的不轻!为了父母的遗愿,竟然把你们周家这辈子最有潜力的兄弟两个关在烟囱楼里,还逼你们穿····”
裴道真说着突然发现了王学洲支起的耳朵,顿时住嘴,“这家伙谁啊?”
突然被提及不堪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