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男人,或许该叫他路燕才对。
路燕冲她笑了笑,眼底却毫无感情。
陆时花垂着眸子,抱着一箱书站在校门口,她听着身后校园里传来热烈的欢呼声,微微抿了抿嘴唇。
再次见到近十年未曾谋面的父亲,她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涛骇浪。
仇恨?感动?思念?
不,什么都没有,她的心里就像是一潭死水,一片被冰冻了的湖泊。
或许,这里该用沈七叶说过的话来做结:
这些情感已经过了可以追溯的时效期。
换言之,这已经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了,她有选择不再追究的权利。
她已经不再怨天尤人,她长大了,学会了自己咽下过去的苦难。
只有站在黏腻的苦难里,她才能感受到幸福。
陆时花将书箱放进了早就已经被打开的后备箱,她淡淡道:
“这已经是最后的了,父亲。”
陆时花回头看了眼人山人海,举校同庆的炎城私立高中。
她看了眼被青春的玫瑰色洋溢装点起来的炎城私立高中。
陆时花不,路时花轻轻笑了起来,眼底有些眷恋。
“走吧,父亲。”
她说。
——
——
沈七叶伸手,如命运的相遇一般,他轻轻一握,便抓住了从不知名处的花坛里飘来的某片花瓣。
花瓣有些破损了,被划伤的地方渗出褐色的汁水,但仍旧不能遮掩花瓣的美丽。
沈七叶将花瓣对向太阳,花瓣的脉络便清晰可见了起来,花瓣阻挡了炽烈的日光,沈七叶得以清晰地看见花瓣眼中的世界。
“月儿,你说,落叶有归处吗?”
他呢喃道,似乎有些迷茫。
炎十二月没看他,只是闭着眼睛听着风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落叶归根,天地法则。”
她说,用毫无感情的语调。
沈七叶想了想,将花瓣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向上抛去,可花瓣旋即又落下,似乎是在佐证炎十二月的话。
“归根吗但我总是抱有幻想,我希望有一天落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