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无限延伸,构筑出一个没有边际的空间。
姜槐在这片虚无中睁开双眼,纯白绒毛外套包裹着他的身体,带来不真实的温暖。
为什么还能感受到温度?
他微微蹙眉。
死去的人不该有这种感觉,暗星失败了吗?
洗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清脆而规律。
姜槐抬眼,过长的刘海遮住了部分视线。
一张赌桌横亘在眼前,对面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在熟练地洗着一幅扑克牌。
"这一觉睡得舒服吗?”男人问道,声音带着某种愉悦。
姜槐察觉到自己的意识很清晰,清晰得不像一个该死之人。
但这正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应该醒来。”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波动。
牌在男人指尖翻飞。”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是正确的结局
姜槐看着无限延伸的镜面。
在那些镜子里,他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每一个都披着同样的白色外套,都带着同样死寂的眼神。
”一个怪物,就该有个怪物的结局。”
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你认为自己是怪物?也就是说,你想起来了一切?”
姜槐没有回答。
他知道自己的本质,知道那团蠕动着的烂肉才是真实的自己。
那个温柔对待陆晚吟、给予墨羽希望的形象,不过是他披着的一层人皮。
镜子里倒映出他的容貌。至少在这里,他还保持着人类的样子。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男人看着姜槐低垂的头颅,发出意味深长的轻笑:”或许你并未记起一切,否则也不会称呼自己为怪物了。”
”什么意思?”姜槐抬起头。无数镜面同时映出他困惑的表情。
男人的手指在牌面上跃动。”你并非怪物。若要给你一个名字,那应该是太岁。”
姜槐眉头紧皱。”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太岁的传说。但在许多世界中,太岁又被称为肉灵芝。”
他抽出一张牌,在指尖翻转:”生于天地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