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柳美人也是太过忧心您的病情,一时没反应过来,才失了礼数,您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说罢,他还朝柳余雪使了个眼色。
柳余雪接到示意,当即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给张太后磕了一个响头。
老太后见此情形,气息愈发不稳,只摆手道:
“罢了罢了,即便柳美人适才对哀家有所冒犯,乃是她反应迟钝所致,然她在佛堂中违抗哀家旨意,又该作何解释?你又为何擅自杀了哀家派去的两名宫人?”
你这是在故意折辱哀家!
绍临深淡淡开口:
”两个不知尊卑的奴才,胆敢羞辱加害宫中嫔妃,简直死不足惜。”
“但你明知道她们是哀家的人!”
“朕只知晓,普天之下,无论是宫女太监,亦或是外头的百姓,那都是朕的人!”
这天下皆为朕所有,何来你我之分,岂不可笑。
张太后听出他话中深意,气得险些再度吐血,幸得揽芳悄然阻拦,轻捏其手腕,低声提醒道:
“娘娘,莫要动怒,您想想宁王殿下。”
宁王殿下的安危,咱们尚且不知啊。
张太后强压心头怒气,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儿子,饮下一碗茶水,方稍作平复道:
“哀家如今病榻缠绵,平素里,着实惦念你们兄弟二人,如今见你,便想起宫外的煜承。”
张太后直起身,试探道:
“哀家也有一月未见到他了,深……陛下能否遣人将他宣进宫来,让哀家见上一面?”
绍临深听出对方似有妥协之意,嘴角微扬,只侧身望向殿外,缓声道:
“今日于清宁宫中竟现那等污秽之物,实在是这宫中上下失职,朕已亲自为母后另择一批得力宫人,母后不妨过目一二?”
张太后明了对方之意,霎时双眼圆睁,险些破口大骂。
谁知对方就好似察觉屏风后的动静,脚步轻移,竟让她瞥见皇帝腰间一枚玉佩。
而上边的玉链正是自己为宁王编织的。
这一幕,直接让张太后如同泄气的皮球般,再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
她嘴唇微颤,身躯瞬间瘫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