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妈,这世上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至于我爹,倒霉他是个男人,他得靠自己活着,不要指望其他任何人,也不配指望——这就是我那时候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我又睡着了,结果红梅追到我家里来找我——那时候我妈一般都要去门市的,因为她学会了五笔打字,门市上有什么打印的活需要她去搞,那天她没去,在家看着我——然后她很热情地把红梅让进她那个屋不知道说了点啥,然后又把她放到我的屋里——以前我家里是不许我带姑娘回来的,我出去外面胡作非为他们眼不见心不烦,突然有一天就长大了,居然就允许姑娘单独进我房间了——你是不知道这个事风险有多大,万一我狂性发作把姑娘怼了,你就只剩给别人家大人磕头的份儿了
好在我对红梅没有什么欲望,讲真咱是个正派人,我变坏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所以红梅进来我就给她端茶倒水,然后坐在炕上默默听她念经——还是那些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话翻来覆去地说,你只能听着,因为她高低是你的客人,这一点基本的家教你总得有的
其实我默默看着她,对她是生出一点敬佩的,因为在我们那个陈规旧俗的小县城,你追求一个男生跑到他家里是需要一点胆子的,我生平最佩服胆大的人,最讨厌弱鸡和娘炮——你知道,小地方的人其实非常无聊,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有人盯着,她壮着胆子走进我的家门,又那么坦然无畏地坐在我对面给我讲道理,这都是被一帮人看在眼里的,这比摄像头可要迷幻得多,摄像头只拍事实,被人看见你的那根已经给她怼进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别人用嘴主宰了你的那根,给你把着硬是给她塞进去,这就是人嘴的威力,我可以不在乎,她不行——我猜这大概就是后面她丈夫飞我一砖的根本原因,事实上我虽然讨厌她,但是很尊重她,我觉得她的勇气起码跟我不相上下,我绝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
所以当时的场面很魔幻,我看着不太美丽的红梅,听着她满嘴自己都不相信的胡扯,仿佛就看见了一个我留在这个地方将来会面对的非常无聊的人生——娶一个这类的女人,生几个畜牲一样的孩子(以我这个德行也生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因为憋得发狂满世界找女人,不顾一切串门子(所谓‘串门子’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