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为什么落到这个地步?"陈龙问二老毛,他在说我,那时候我被缘分哥他们一顿打得伤痕累累,得亏年轻人骨头密度高,不然断几根骨头也是有可能的,正躺在出租屋里养伤。
"他自己不学好,禁不住诱惑,好好的书不读,跑来社会里看见别人的东西就眼热,这么下去迟早得被人打死,这次算是吃了个教训,你长点记性吧!"
"你说他这样跟我们有没有关系?是不是我们拉着他玩这玩那把他带坏了?"那时候陈龙还是比较善良的,一点都不像后面要吃枪子儿的人。
"哼!老家在这里混社会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有他被带了吗?谁没被带?怎么别人不出事唯独他出事?"
"哦好像也对"
我那时候鼻青脸肿浑身疼得要死,其实是懒得说话的,但是听到这里憋不住了:"二老毛,你有没有发现谁跟你做朋友谁就挨打?搞不好都是你妨的"
妨祖,也是一句土话,大概意思就是妨害你祖宗的门楣,你体会体会这中间的滋味
"我妨你?谁妨谁还不一定!我从来没有逼你做什么吧?那都是你愿意的不是吗?"
"那确实。这样吧,以后这个话题咱们谁都别说谁,谁都别埋怨,进了社会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看以后吧——陈龙小子,以后别议论这些事了,你都不如下楼给我买碗水饺"
"行!要去痛片吗?"
"不要,让我疼一疼吧,体验体验这个感觉,不然下次还是不长记性。"
"还是你骨头硬"陈龙买水饺去了。
这小子大概是建华快回去的时候跑到省城来的,他既没捅人也没赌钱甚至都没欠债,来省城是就是单纯混社会想找个机会出人头地,那时候他身上既没有什么毛病,做人又单纯善良,我甚至一度以为他这样的人是会发展得不说顺利起码也会平稳的——但是他是那时候混社会唯一一个吃枪子儿的,说实话让我们那时候预测,吃枪子儿这种事轮得到我也轮不到他,把所有人都毙俩圈实在没事干了再打他一枪我都不信能打中,他太老实了——但是造化弄人,大概就是因为有的事我坚决不做,所以挨挨拳打脚踢就算了,有的事碰一下他就只有越滑越深一条路,最终就滑到刑场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