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要饭以后我就怒了,直接了当跟鸭子借钱,他默默看了我半天,不知道从哪搞来四百块给了我,就当打发要饭的——我虽然要饭,但是属于软饭硬要,你不给恐怕是要出问题的——那时候我和眼镜、鸭子和他女朋友一起挤出租屋,四个人俩张床,半夜鸭子和他女朋友发生如下对话:
"哎呀别乱动!"女朋友说。
"没事,他们睡着了"
"放屁"
"你低声点,本来睡着也被你吵醒了"
"真睡着了吗?"
"这半天没动静,肯定睡着了"其实狗屁,我和眼镜睡了一白天晚上精神得要死,只是不好意思打扰他俩在那里乱想而已,这时候我就轻轻推推眼镜,俩个人假装睡着,发出那种声音不大以假乱真的呼噜声
"不用安全套吗?"女朋友问他。
"凑合弄一下吧,现在再去拿把他们吵醒了就没法你张开点怎么哎呀,怎么"
"你是不是枪口端得太低?"我突然大声问鸭子,然后和眼镜发出一阵爆笑,鸭子大半夜的破口大骂说我不是人所以我跟他借钱,鸭子大概率是跟他同事拿了四百给我(他那个女朋友又黑又丑,管他管得特别严,每个月五百多工资全部都要上交的),就像打发瘟神一样把我送走了——这下他端高端低起码可以打开灯瞄准一下了。
我则戴着眼镜回了我的租处,慢慢开始收拾东西,借来的四百一人一半——眼睛就这么个狗东西,他宁愿挨饿也不张口去借,就是倒逼我去张口,等我借到了他算准了我会给他一半——我的出租屋里其实也没什么值当我收拾的东西,最贵的是二老毛送我那个表,我拿去当了跟眼镜几天就花光,剩下的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这玩意我现在是看透了,穿个黄大氅和穿皮尔卡丹没啥分别,别人揍你的时候打在身上一样疼——所以我准备全都不要了,让眼镜看上哪件就带走,我自己把那时候写的东西拿着就行了——我准备花完这二百块钱就回家磕头,不过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加快了我回家的步伐——二老毛又跟人打架了。
那是有一天半夜十二点多,我在那里写东西,眼镜在另一支床上看旧书摊上淘来的一本《拿破仑传》——你别看他成天过得求胡麻擦,但是这人心里其实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