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井里活了一辈子那种老乌龟,浑身长满了绿毛,别人跟我说话我就当没听见,拿棍子捅我几下捅烦了就稍微动一动表示我还活着,别人向我丢石子我就躲到他们丢不到的地方,除非有人挑衅地把手放在我嘴边,不然我连突然暴走跑去咬人都懒得——所以,抓紧自己的青春啊朋友们,很快就老了,不要像我一样变成阴沉的老乌龟。
中午饭点时候俩个人尴尬了一下,因为决定了要吃餐车的盒饭,但是俩个人面面相觑一时谁都没动——我是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向来没这个意识,她恐怕是出来以后被男人伺候惯了也一样没有,所以我纳闷了一下她怎么不动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应该是我去做,就爬起来去餐车买饭,心想女老板真麻烦,压根不会给你买饭
饭后有个午睡时间,青荷在那睡觉,我那时候年轻睡不着,就爬起来出去硬座找人聊天,当然还是回去先前的座位找那几个熟人——这方面我还是有点保守的,不太愿意认识太多的人,我吃的饭店去的超市甚至裁缝店成衣店只要它不关门,没有姑娘们的影响(一般也就是姑娘们影响到我,男人不行)我可能得去一辈子——懒得换,也没必要换,但凡去一次看一眼觉得可以后面就会一直去——除非一个人都不认识需要开拓新朋友,不然朋友这个东西还是越老越好。
那天我去跟他们聊天,不知不觉话题就转移到哪里的姑娘最漂亮上(其实是我故意引导,我就想知道在这些走南闯北的人眼里到底哪里的姑娘最好看),一谈这个所有人都不困了(他们在硬座凑合了一晚上当然是没什么精神的),男人们开始七嘴八舌插话,女人们都侧着耳朵面带笑容在那里听——这时我看见民工大哥的老婆一晚上没睡抱着小孩在那听,就让她带小孩去我那个卧铺睡会儿——咱是花了钱的对不对,别让床铺闲下来,既然我不用,让大姐用用怕什么——
"快去吧,回头你们还得倒车什么的会很累,让小孩睡会儿也行啊"我赶着大姐走了,问民工大哥他昨晚怎么过的,他告诉我在座位下面凑合睡了一会儿。
"那不就是在地上睡吗?我闻闻"我凑过去闻了闻,果然,民工大哥身上滂臭,"地上什么都有怎么能睡人呢?"
"铺个纸片子躺一躺就好了,我们可不像你娇贵"民工大哥一说这俩个字看见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