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筋般拉长,垂下的发梢几乎蹭到他的鼻尖。
那些分明就是采购部上个月集体失踪的员工,此刻他们眼窝里涌出黑色黏液,嘴角裂到耳根,露出布满倒刺的舌头。
“嘻嘻,抓到你了。”
三十几个声音同时开口。
陈一乐拼命撞开备用逃生口滚到外面,他跌跌撞撞跑进办公楼时,看见电梯指示灯显示着十八层。
可这栋楼总共只有五层。
陈一乐冲进二楼档案室,反锁的刹那,只听见门外响起此起彼伏的拍打声。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脚边划出惨白的条纹,那些阴影突然开始蠕动,像被磁铁吸引的钢丝般朝墙角收束。
堆满文件的铁柜后传出纸张翻动的声音。陈一乐握紧消防斧,看见值班的老王——或者说长得像老王的某种东西,从阴影里站起身。
它的皮肤布满霉斑,右手五指已经融化成胶状触须,正卷着一份泛黄的工程图纸。
“这东西早该处理掉。”怪物的喉结在皮下蠕动着,声音像老式收音机的杂音,“去年扩建摄影棚时,推土机在山坡后面挖出了七口棺材。”
陈一乐突然想起上周搬运的物料清单,木箱里装的不是道具墓碑,而是发黑的婴儿骨头,当时会计小张还说这是特殊造型用的石膏模型。
铁柜上的文件夹突然哗啦啦散落一地。陈一乐看着飘到脚边的黑白照片,全身血液瞬间凝固——泛黄的老照片里,四个看不清脸的孩子正蹲在墙角的阴影前,而他们脚下的阴影形状,分明与自己此刻的影子一模一样。
拍打声变成了撞击声,防火门开始变形。老王诡异一笑:“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