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是个生面孔,不过考虑到自己出国这么久,熟人换号也属正常,电话还是得接。
“喂?”
“请问是吴兴飞吴大师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声。
“我是,你是哪位?”
“你还记得有人找你鉴定黄花梨椅子吗?”
“多少?六千万?”吴兴飞一脸懵圈。
“你这是吃了什么致幻蘑菇啊?”吴兴飞没好气地回应。
电话另一头沉默片刻,随后说:
“2019年的第一场雪,比2018年晚了一些,加德拍卖行燕京分部,一把黄花梨椅子,有印象不?”
吴兴飞这回迟疑了,因为他出国前的确在加德待过一阵子:
“等等,让我想想……黄花梨的没印象,红酸枝的倒记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中年汉子爽朗的笑声,笑得吴兴飞心里发毛,以为自己出纰漏了。
“没事,谢谢吴老师。”
挂了电话,吴兴飞身边的朋友凑了过来:
“老吴,你找家具啊?我有对清代黄花梨椅子,800万卖你,怎么样?”
“老楚,你连黄花梨的命根子都卖了,这是要移民啊?”
“哪能呢,我……稍等,接个电话。”
老楚拿起电话,那头同样响起一个清澈的男声:“楚云费老师在吗?”
“对,我就是,你是?”
“我是你的宝友啊,去年这时候,找你鉴定过一把估价六千万的黄花梨椅子,还记得吗?”
“六千万?”老楚惊呼一声,吸引了吴兴飞的注意。
他冲老吴笑笑,表示抱歉,然后对着电话说:
“六千万的黄花梨?一把明代曲背交椅?”
“这得是皇帝坐过的才有这价,全世界也就十几把,都有主了。”
“这几年我没遇见过。”
“老师,您这话当真?”
“当真当真,六千万啊,除非你说的是津巴布韦币或者南越盾,那我收回前面的话。”老楚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