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夫人抬进屋里躺着……这般酷热的天就这样放着,三少夫人就算没事都要被晒出事情来了……许公子,您也在?不若,您来替三少夫人诊治?”
对方呵呵笑着,笑声敷衍,“本公子是来吃喜酒的,这种治病救人的事情,本公子不同你争。”
声音很熟悉,言语间欠揍的痞气也很熟悉,元戈绞尽脑汁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听过这声音……蓦地,脑间一刺!痛得差点灵魂出窍!
而眼前一幕一幕的,走马观花似的,都是别人的记忆……
她是温浅,户部尚书的嫡长女,生母早亡,继母出生名门,于她不算苛待,只是总清冷疏远。虽得祖母疼惜,但她性子软弱,往日来往也不勤,便不算亲厚。
没了母亲的小姑娘,虽也算名门贵女,但这些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被继母苛责、讨祖母不喜,即便那日惊鸿一瞥芳心陷落,却也从未同人说起、更不曾有过任何妄想,只于闺中好友面前倾吐一二。
谁曾想,不过半月有余,盛京人人皆知户部尚书家没了娘的嫡长女看上了二皇子殿下……她去质问好友,好友欲泫欲泣只说不知,她便想着兴许那日隔墙有耳被哪个下人听去了。
流言若止于此便也罢了,却不知何处起了风,竟传得他俩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她有口难辩,二皇子殿下亦是置身事外,没过多久,陛下下了圣旨赐婚于温宋两家,流言变了方向——温家姑娘一厢情愿死缠烂打,当真不要脸。
那是温浅的记忆。
缓慢切换的模糊光影里,元戈紧咬着后牙槽——她深谙毒术也通药理,此刻自己这般状况,绝非简简单单的落水,倒似落水之前便已经中了全身麻痹的毒……是谁?是谁,这般有恃无恐,于温宋两家的婚宴上对新娘子动手?目的又是什么?冲着谁去的?温浅?还是宋家?
自己呢?自己如今又是什么情况?!“元戈”……当真死在了知玄山后悬崖之下的蛇窟里了?而自己成了温浅?这叫什么?夺舍……?!
当真有如此怪力乱神之事?!
元戈躺在床上,视线里的影像渐渐变得清晰,她抬了抬手,身旁打扮喜庆梳着两个丸子发髻的小丫鬟连忙扑了过来,“小姐?小姐有何吩咐?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