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摇摇欲坠。
宋闻渊拧着眉头看着她,他没见过这样的元戈,即便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她也未曾这样虚弱到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偏生他方才还想护着她带她离开,可对方自始至终连一眼都不带看他的,那眼神跟黏在他秦永沛身上似的,自己的担心便显得格外多余。
她看起来如丧考妣。
拾音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了,只如今情况她也不敢多问多说,倒是佟慎之眼看着对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又是嘻嘻一笑,趾高气昂的模样,“三少夫人,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很牙尖嘴利吗?”知玄山?他不关心,也不在意,他只知道要让宋闻渊狠狠丢一次脸!
喉咙口有腥甜的气息不住往上翻涌,眼前也是一阵阵地眩晕,元戈死死攥着拳头,修剪得平整圆润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她抬头看着佟慎之,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里幽邃到刺骨寒凉,她一步一步走得极稳、极缓,她一步一问,“说什么?解释什么?上吊?跳河?投荷花池?”
话音落,她站在楼梯台阶之前,仰面看着佟慎之勾唇轻笑,“白绫,是我自己挂的,朱雀桥,是我自己跳的,荷花池,是本小姐自己投的。怎的,挂你家横梁了还是投你家荷花池了?碍着你佟大少爷了?解释?我为什么要证明我对他秦永沛无意?我为什么要向你们解释这些事情?就因为你们空口白牙的指摘与臆测,我就要自剖胸膛骨血向你们证明我的清白与真实?”
“佟慎之,你……算什么东西?”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大了,打在开着的窗户上,嘀嗒作响。风卷了帘子,刮倒了一方屏风轰然倒地,一楼大堂里熙熙攘攘的动静传上来,显得二楼愈发悄然死寂。
红裙素面的小姑娘仰面站在那里勾着嘴角笑着的样子,纤细、虚弱、却又令人不自觉地发怵。
没有人料到这个小姑娘会骤然发难,字字句句尖锐嚣张,连二皇子都直呼其名,当真狂妄,她敢叫,他们都不敢听,只觉得两股战战膝盖发软——想跪。
佟慎之动了动嘴巴,“你……”
“佟公子。”元戈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眼前有些恍惚,攥着的掌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一口气堵在那里难受得紧不吐不快,眼底更是隐约可见疯狂涌动。她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