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都只是她的一个梦境,也好过接受阴阳相隔。
她愈发蜷缩了身子,垂着眉眼低低应了声,“是……有过一面之缘,聊过几句,神交已久,甚是投缘。”
其实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偏宋闻渊并未怀疑,温声说道,“是真的。”
元戈仿若一早就知道结果一般,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只缓缓靠向椅背,偏了头,低声说道,“我想……我想找个寺庙,替亡魂超度。”她想回知玄山去,可如今她这样的身份纵然回去能做什么?宋闻渊能相信她与元戈的一面之缘,那知玄山上的人呢?何况,只是一面之缘……
怎可能失态至此?
宋闻渊垂眸看她,“好,那就慈光寺吧。我去安排。”声线微沉平静,让人安心。
“我想自己来。”她掀开薄毯坐起,“我如今这身子骨,也不好舟车劳顿去知玄山祭拜,总要亲力亲为,也算聊表心意。”
“可……”宋闻渊看着她手腕上的那两只“粽子”,轻叹一声,到底是没有坚持,只说着,“带上鉴书,如今外头不大太平,她有些功夫在身。还有,你的手千万注意着,有什么事都吩咐丫鬟们去做。”絮絮叨叨地操着心,拧着的眉头自始至终没有松开。
她低声应着好,倒是比方才有了些许人气,反应也快了些,只那眼神仍然空洞……方才惠大升家的小闺女也是这样的眼神。
如丧考妣的眼神。
秋日的雨水被风吹进来,打在宋闻渊的半边脸颊上,冰冷冷的一片。
他知道这“温浅”身上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越是相处着,越是觉得古怪,脾性、为人处世的方式,还有那本医书上的朱红批注,这些困惑堵在喉咙口,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喉结滚动间,他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压着声音问道,“你……大夫说你急火攻心,便是因为这件事吗?”
她曲着腿坐在那里,下巴枕在膝盖上,应道,“嗯……听说,是你送我回来的。”
这件事是鉴书说的,元戈刚醒来脑子还懵着的时候,鉴书就直直跪在跟前请罪,称自己失职没有保护好主子,让主子后脑勺着地才会昏睡不醒。小姑娘坚持是因为她失职让元戈磕了脑袋才昏过去的,至于什么急火攻心之说,鉴书一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