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像是怕她跑了一般。
老夫人听得心肝都疼,跌跌撞撞冲出来照着温裴寂就是一拐杖打过去,“你是当爹的了,有事不能好好说?这么凶干什么啦?!嫌自己嗓门不够大?老太婆我耳朵都被你震聋啦!你以为你小时候就很乖吗?老婆子有这样凶你?”
温裴寂无奈长叹,仰面看天,他很想提醒祖母,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被过继过来,所以他小时候乖不乖老人家还真不知道。
但他不敢说,只垂眸打量着自己脏兮兮的儿子,耐着性子拧眉问道,“为什么要去姑姑家?”小家伙的性子随了他,少年老成,又因为打小没有母亲,敏感一些,所以并不亲人,也从来不会用哭闹来表达需求,今次倒是反常。
花脸兔哭得眼睛通红,愈发地像只兔子,闻言抽抽噎噎地喃喃,“姑、姑姑说……她也是没娘的孩子……她、她在那个家会哭。”
元戈手中的帕子一紧,半晌,在四下沉默的安静里,缓缓地将面前这个哭得脏兮兮的红眼兔抱进了怀里,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
“没娘的孩子”,明明是命运最初的残忍与不公,很多时候却又会变成所有悲剧的源头,被孤立、被欺负、被恶意揣测、被无端指责,“克父克母”四个字曾经是年幼的元戈挥之不去的梦魇,幸好还有兄长、还有祖父,还有那么多愿意保护呵护她的人。
如今,又多了一只脏脏兔。
真好。
“好……姑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