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帕子一举出来,并不友善的气味就扑面而来,靠得最近的世家小姐们纷纷皱着眉头掩了鼻口退避三舍,唯有熟悉的嗓音半点遮掩也无,“啊哟!哪个下人在这里拉屎了吗?!”
“于青青!闭嘴吧你!丢死人了……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
“可是娘,是真的有……诶、诶诶……娘您轻点儿……”
后面的声音被掐断了。
佟夫人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她退开半步,嫌恶地盯着下人手中的帕子,冷脸质问,“金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来砸我佟府的赏花宴吗?若是我佟家何处得罪了你金家,倒也不必如此,直言便是……今日此处都是佟家贵客,二皇子也在,小公子如此行事,只怕不妥吧。”
“嘁!这话说的,好像谁家还凑不出几个皇亲国戚似的……哦!佟家还真没有……抱歉,我娘说了做人不能伤口撒盐,不好意思,我下回注意。”金彧年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嘻嘻笑着,没着没调的,“砸场子不至于,你赏花宴年年办,帖子年年送,我也没来砸场子不是?只是昨晚听说我家小嫂子要来,想着多日未见,正好借着你佟家的宴说说话叙叙旧……谁知,这请帖,被粗心的下人丢茅厕了。”
说罢,扇柄指指那方帕子,分外诚恳地介绍道,“这不,昨晚刚捞上来的。”
众人脸色精彩纷呈。
这种事情,整个盛京城也只有这位混不吝的金家小公子做得出来了。这位小公子是出了名的难缠,脾气骄纵、嘴巴毒辣,看谁都跟吃了他家大米似的。偏金家一门都是虎将狠人,老爷子是战功赫赫、免死金牌都能砸死人的镇国大将军,姑姑是宫中娴妃、三皇子生母,亲爹……亲爹低调些,做些小生意,无所事事,只不过娶了个舞刀弄枪的媳妇,很是彪悍。
还有个大伯,年纪轻轻就死了,死前替大尧夺回来三座非常紧要、又久攻不下的城池,其中一座改了名,叫世墉城。
金家大儿,就叫金世墉。
所以说,金彧年骄纵些怎么了?陛下都没吱声,谁敢多说一个字?
佟夫人咬着牙,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一边暗暗发誓明年这帖子如何都不会送到金家去,一边呵斥身后没眼力见的下人,“还不拿下去?!”
元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