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我解释啊!诶诶诶,娘、别打!别打……这酒我真没碰!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碰!我就喝了壶桃花酿!听说那是好酒,我留着明儿个找小嫂子一起喝呢!你要喝的话,我给你分一杯?”
“喝?我喝不死你!老娘我在襁褓里就开始喝酒了,那胭脂水粉好不好我不知道,这酒好不好,我在十里地外面就能闻得出来!好酒?你再说一声这是好酒试试?”中气十足的,嚣张又霸道,是女子的声音。应该就是金家那位舞刀弄枪的儿媳金彧年的亲生母亲了。
元戈一边随着宋闻渊往演武场赶,一边纳闷狐疑,“不是说被金老将军追着打吗?”
相较于演武场那边的鸡飞狗跳兵荒马乱,宋闻渊这边明显气定神闲了许多,他早已见怪不怪了,背着手随口解释道,“老爷子年纪大了,追了一会儿便易力竭,若是小错,这个时候便也就罢了,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人看看的,若是原则上的大错处,金夫人就会接着揍。”
说着,宋闻渊微微驻足与元戈并肩而行,补了句,“当然,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
元戈兀自点了点头,“听这呼救声,莫不是为了今日咱们在佟家闹的事情?待会儿咱们好好解释解释。”到底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家,又同样在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凶了面子上过不去,确实不好交代。
那边,金夫人还在吼,“还不下来?今儿个老娘我就守在这里了,有本事你就在上面躲一辈子,但凡你下来一寸,我就削你一寸的骨头!哦……忘了告诉你,这树上应是有不少虫子的,到时你别哭……”
话音未落,金彧年突然号丧似的叫唤,“宋闻渊!你怎么还不来——小爷我快要矜持不住啦!这里有虫子!小爷我怕虫子啊啊啊!”
元戈一脚跨上演武场高台上的时候,就正好见着对面一团嘶声力竭哀嚎着下坠的鹅黄身影,那身影重重坠地,震起的尘埃里,是那人灰头土脸地坐起来,哭丧着脸冲着自家娘亲委屈哭诉,“娘!我真没碰那瓶屠苏酒,我就是前几日在街上听佟慎之那傻子跟人说他爹得了瓶屠苏,稀罕得紧,他就偷偷摸一下就给打了手。您知道的,我一向不喜那傻子,傻子他爹既然这么紧张,如今被我要来了,佟慎之那傻子还不得被他爹狠狠揍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