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开着的窗户里打进来,投下窗外摇曳的树影,细碎的光晕里,温裴寂抬了抬眼,格外轻描淡写的一眼,嘴角仍然噙着几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温缓笑意。
沙沙的风声里,只有这人指尖轻叩扶手发出的声音,“嗒、嗒、嗒”,不疾不徐。
许承锦蓦地吞了口口水——莫名紧张。
温裴寂倏地笑了笑,才收回视线淡声提醒道,“许兄……舍妹已嫁做人妇,你再唤她温小姐似乎有些不合适。”
许承锦蓦地一愣,张了张嘴,竟是哑口无言。不叫温小姐,那叫什么?宋少夫人?太正经,显得刻意。小嫂嫂?这种称呼也就金彧年那小子叫得出口……
幸好,温裴寂也只是点到为止。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眉梢倏地微微一挑,几不可见,“至于浅浅是否拜师学医这件事,倒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失职了……我常年在外求学,家中两个妹妹学了什么、拜了哪位先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本也不是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许兄为何不直接问浅浅?”
上好的老君眉,就连煮茶的水都很讲究,用了山泉水,小姑娘在这宋家的日子倒是比之自家更加金尊玉贵了。只是这茶……小姑娘之前并不喜欢的。
许承锦觉得,自己方才一定是眼瞎了,才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坦诚劲儿,他讪讪一笑,结束了话题,“是想问的,只是当时金彧年那小子嚷嚷着喝酒打了岔,待……待人醒了,我再自己问问吧。”既不让叫“温小姐”,那便略过不提吧。
温裴寂点头,“嗯。”学医吗?他还真不知道,这次回来发现小姑娘性子变了许多,还遮遮掩掩藏了不少本事,自家小子对她这个姑姑那是从头夸到脚,一边夸,还一边哭,也是让人啼笑皆非。
……
温裴寂是被自家儿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叫来的,老夫人听了当时就差点晕厥了去。这会儿眼看着情况稳定了,温裴寂便也得赶着回去跟老夫人报个平安,走之前原想着将自家儿子带走,只看了眼杵在这里的许承锦又改了主意,将自家儿子叫过来低声叮嘱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元戈伤得不重,也就是看起来狼狈,加上宋闻渊黑着一张脸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