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昏睡不醒的她大步流星往里跑的样子,才让传话人夸张了些,三分伤情恨不得传成十二分,惹了好一阵人仰马翻。对此,许承锦深有体会,毕竟他听到的来自下人的传话是这样的——少夫人被逃犯劫持,受了伤,晕过去了。伤了哪里?不大清楚,脖子上缠了厚厚的纱布,脸上、衣服上,全是血!
好家伙……这话听着谁不怕?结果,待温裴寂离开,许承锦问了拾音才知道,大部分都是别人的血,小丫鬟已经从最初的害怕中恢复,此刻只剩下了激动敬佩,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向许承锦描述了那段连她自己都未曾亲眼看到的她家小姐用一根簪子力战匪徒的故事。
元戈对此一无所觉,宋闻渊给她上的伤药里有安神助眠的效果,她这一觉睡了整整一个下午,醒来时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屋内无人,院中却有细碎的说话声,温声细语的。最后一点傍晚的余晖落在窗棱间,是秋日独有的泛着几分凉意的柔软。
元戈掀了被子起身,才发现右手手腕上也缠了纱布,薄薄的两圈,腕间有些许凉意,应是上了药,衣裳也已经换了干净的,起身间扯到了脖子,生疼。她“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紧接着脚步声传来,宋闻渊撩了珠帘进来,“醒了?炉子上温了药,锅里热着粥,先喝点粥再吃药?”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还有些恍惚,元戈摸了摸脖子,轻声应着,“好。”
衣袖被人拽了拽,很轻,很小心,小孩子站在她床边,仰面看她,眼底紧张,勉强挤出了几分笑,问她,“姑姑醒了?”
小家伙怕是被吓到了。元戈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嗯,姑姑只是有些困,睡了一觉,现在都好啦!”
小家伙攥得更紧了,明显是压根不相信这套说辞,却还是乖巧应着,“那姑姑一定是累极了,要好好休息。爹爹来过了,他说长辈们听说姑姑受了伤,都很担心,待姑姑痊愈了,记得回去吃个饭,报个平安。”他认真说话的时候咬字慢,温温软软的像个小白兔子。
元戈虽好奇这事传得实在有些太快了,不过想来集市上人来人往的,遇见几个熟人也是寻常事。遂点点头答应了,又提醒道,“好,若是长辈问起,你就说只是些小伤,几日就好了。”
“好。”卓卓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