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好姊妹吗?既是好姊妹,何必如此讲究,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登门造访,就是临时起意姐妹俩见见面说说话罢了,要什么拜帖?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你就去宋家见温氏,我会让人支开宋闻渊,给你们单独说话的机会。”
“父亲,这不合礼数……”
佟明儒摆摆手,明显不耐烦了,“有什么合不合礼数的,年纪不大,性子却古板。这一点你便不如你嫡姐。”
佟婉真蓦地一怔,嫡姐、嫡姐,又是嫡姐。佟家明明有两个女儿,偏偏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佟语涵,好看的衣裳是佟语涵的,博学的先生是佟语涵的,优秀的男人是佟语涵的,就连爹娘,也是她佟语涵的。所有人都说,论样貌、论才情,你都不如你嫡姐,何况你只是个庶女,你还想要什么呢,难不成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到时候老老实实地嫁个凡夫俗子就好了。
就连此刻,佟明儒明明有求于她,还能这样一脸理所当然地对她说,你不如你嫡姐。
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绞地指尖都疼,连带着身上那些新旧的痕迹都似乎开始隐隐作痛。佟婉真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几乎有些陌生的父亲,扯着嘴角冷笑,“那你让佟语涵去啊!她处处都比我厉害,自然能为父亲分忧解难,不过是一瓶酒而已,温浅看在佟家面子上,还能不给吗?”
她第一次这样半分伪装也无,任由眼底的恨意暴露于人前,佟明儒看得一怔,随之而来的便是莫名的愤怒,他抄起手边的镇纸就砸了过去——
佟婉真不避不让。
掌心大小的黄玉貔貅直直砸上了她的额头,力道之大,砸得她几乎两眼一黑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她眼神木然地抬手摸了摸额头,一片温热的濡湿。
镇纸落在地上,碎成了渣。
佟婉真垂眸看着地上那些瓷器玉件的碎渣,不知怎的,突然扯着嘴角笑了笑,无声的笑意里,是佟明儒的破口大骂,“出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滚回去!”
佟婉真垂着眉眼,微微屈膝行了个礼,缓步走到门口,面无表情地跪了,额头上的血迹蜿蜒而下,她甚至都没有擦一下。她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若是搁在以往,她便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求着,也要得了佟明儒的原谅,毕竟不得宠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