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荷花池。只不知怎的,她看着这样的少夫人,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就好像胸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挽去了一块,待发现的时候已经结了痂好了伤疤不知疼痛,偏秋风起的时候,凉凉瑟瑟地透着风。
四肢百骸的力气都被抽空。
她垂首,应道,“是。”
元戈觉得自己的这种情绪,要么是来自于这具身体的本能,要么是来自于傻姑娘尚未散尽的魂魄,总之,不该是她自己的情绪。当她的手搭上了佟婉真的手腕感受到了明显的喜脉时,她应该是兴奋的、畅快的,她觉得屋后沉寂了那么久的荷花池可以在夏天结束的这个当口,迎来它今年最后一次的热闹与喧哗。
挺好的。
……
温长龄是陛下的亲信,也是和稀泥的老手。
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守着户部那点一亩三分地冷眼旁观神仙打架,不结党、不站队,爱银子、也独爱银子,这些年立志于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敛着不多不少刚刚好的银子。所谓刚刚好,就是既能满足了私欲,又不会耽误国事罔顾百姓,还能让陛下放心,毕竟,人无欲,则无敌。
可见,温长龄是个极聪明的人。
聪明的温尚书虽然没什么太交好的朋友,回回下朝也是走得最快的一个就像是生怕慢人一步就被陛下留下用膳了似的,但也从未正儿八经树过敌针对过谁,年轻的宋大人则正好相反,永远是朝堂之上最惹眼的一个。
今日和以往一样,佟相起的头、一群言官相继跟上,弹劾宋大人手太长了,北镇抚司那点事不够他忙活的,还跑人家地盘将“重要”的逃犯给活活打死了……通常,这种时候的温尚书都是垂着眉眼以四十岁正值壮年的身子骨扮演老眼昏花体力不支打瞌睡状。
谁知这次,温尚书的瞌睡打着打着突然就醒了,两眼茫然一顾,掸掸宽袖当着所有人的面,走上前头横插一脚,仰面长呼,“陛下!微臣也要弹劾宋大人!”
正半阖着眼皮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某言官被这一嗓子打断,连带着该说什么都忘了。
陛下对这位心腹很是宽和,就算被人吵得耳根子疼,还是笑着抬了抬手,客客气气地让温尚书直抒胸臆。
温尚书“咚”地一声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