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边随手端起那碗汤药闻了闻,倏地,他拧了拧眉头,又不大相信似的更加用力地低头嗅了嗅,边上小厮被他的模样吓得心里直打鼓,颤着声不打自招,“许、许公子,是有什么问题吗?这药茶是少夫人给开的,桂婶说她这些时日夜间多梦睡不好,白日里便乏力,少夫人就开了这药茶给她试试……有、有什么问题的话,咱、咱还是别喝了吧?”
每个大夫都有每个大夫的习惯,即便是同一个病症,开的方子也多有不同。
许承锦一直都觉得,元戈这人其实算不得什么正经大夫,要说也是个毒医,所以她的方子其实很好认,简单、直接,药效又好又快,但也因此少了几分温润,甚至,有时候喜欢放几味毒进去以毒攻毒,总之,就是被太医院那些个迂腐见了都要连连捶桌子恨不得气晕过去的方式。
眼前这碗药茶就是。
盛京城里也有卖药茶的,不多,基本都是走温和路线,他还从未在其他人那里见过这样霸道的方子。
温浅也说过,她多少也算师承元戈,路数相似也算情有可原,可许承锦还是忍不住手都发抖,那些冷静下来之后连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的荒唐想法却一路叫嚣着将所有的理智都挤了出去,他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问道,“我……我能看看那张方子吗?”
他的模样实在过于反常,有种巨大的悲喜杂糅在一起之后的古怪,吓得小厮转身就跑,没多久就从桂婶那里抢来了方子——真的是抢,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桂婶。
桂婶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少夫人毕竟初学,开的方子也许没什么用,但总不会喝出毛病来,但许公子是什么人?那是师承知玄山连太医们都赞不绝口的名医,这初学者练手的方子能入他的眼?届时折了少夫人的颜面和学习的热情可如何是好?
只是她毕竟年纪大了,哪里跑得过年轻的小厮,那张方子还是毫无悬念地到了许承锦的手里。
桂婶是栖迟阁的老人,平日很是照顾他们这些个小子,此事涉及桂婶安全,自然上心。
整整齐齐对折的纸张,墨色晕染在背面,笔锋潦草凌厉,每个数量之下都有一点浑圆浓黑的墨渍,力透纸背。许承锦端着碗的手稳稳当当的,另一只手却像是烫着了一般猛地一哆嗦,药方脱了手落了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