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站在那里,跟一截木头似的。
小厮也被吓了一跳,捡起那方子双手递过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许公子,您端着碗不方便看,要不,小的来端?”
桂婶气喘吁吁地赶过来,顾不得喘气歇息,连忙一把将那方子从小厮手里夺了过去,手忙脚乱地塞回怀里,才讪讪笑着解释道,“这小子不懂事,怎还能劳烦许公子看方子?不过是份初学者的药茶方子罢了!虽是初学,但老奴才喝了两回,昨夜就睡得极好,想来是有些用处的。”
“初学?”许承锦的声音干涩到像是两把生锈的钝刀互相磋磨着,在喉咙口滚了滚才发出声来,“她……她是这么告诉你的?”
这么老练的方子怎么可能是初学?
药方路数可以模仿,可那些鲜少为人知、也许连元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习惯也能被模仿吗?元戈开的方子,不管是治病救人的,还是下毒害人的,每一次写完,她都会单独检查一遍,检查的时候她会无意识地在每个数量下顿了顿……她的方子上,无一例外的,都有那些墨点子。
一瞬间,许承锦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像是被倒挂在了悬崖峭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