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姑娘发间的皂荚香,蔷薇的,轻嗅间,香浓馥郁。
和她的人一样,总有一抹浓墨重彩的底色。
宋闻渊浑身僵直,哪里还注意得到有没有人在盯着自己,只茫然摇头,“错觉吧……炎火都查过了。”
错觉吗?元戈又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破庙里一览无余,摇摇欲坠的大门开着,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她,眼神算不上恶意,探究好奇居多。
真的只是错觉吗?
“这小妮子,也不知道修的什么功夫,滑溜地跟个泥鳅似的,我和林木两个人追了这么久,连片衣角都没抓住。”没一会儿,许承锦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叉着腰飞快地扇着他的扇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个簪子,很是自然地递给了元戈,“你们女人家的东西,半道掉了被我捡到的,能看得出什么吗?”
是一根常见的白玉簪,缀着几颗细碎的宝石,做工也算不得太精致,元戈又低头凑近闻了闻,“簪子没什么考究,这香倒是有些熟悉……之前去醉欢楼的时候闻着过,整个醉欢楼里都是这味道,风月场所的姑娘们都爱用……怡情。”
“所以,是醉欢楼的姑娘?”许承锦一边寻思这醉欢楼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一边腹诽能将去醉欢楼这种事情说得如此自然的,果然不该是温浅吧?疑心既起,便觉得这人哪哪都是纰漏,就像从未想过要掩盖一下似的,又或者,是有恃无恐……毕竟,这种事情就算站在大马路上吆喝,也没人信吧?
视线落在挨得很近的两人身上,没来由地,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又缩了回去……只是,怎么就偏偏是温浅呢?
怎么就能是如今的温浅呢?
他垂着眉眼站在那里,视线只落在脚尖前的一尺方寸间,手里的扇子也停了,整个人有种突然耷拉下来的感觉。宋闻渊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看向身前的小丫头,淡笑道,“许公子是醉欢楼常客,到底是不是醉欢楼的味道,让他自个儿闻就是了……风月之所的东西总有几分玄妙,姑娘家家的,少碰。”
说着,不由分说地从温浅手里抽走了那只簪子,丢垃圾似的丢了回去,“闻闻看。”
为数不多的几分愁绪,就在对方这样对着流浪狗抛肉骨头的姿态里,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