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熟的小丫头谁也不叫就叫“兄长”,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口,掩了门,却没走。
关门带来的风拂过,烛火猛地颤了颤,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温裴寂在床边坐了,垂眸打量着并不安稳的姑娘。他家的小白兔子会医术,听说是遇见了知玄山下来的元戈,觉得投缘,学了几日,也算半个学生……这个也算机缘,彼时他便信了。可知玄山的那位元岐,却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别说下山了,只怕出个院子走两步都已经是恢复地不错了,谁敢让他下山?
温裴寂以“求学”之名在外游历,去过雪域之巅,到过深海之下,见过无数的奇景与不可思议的怪象,自然明白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怪力乱神之说不可尽信,却也不能不信,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可它们却又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当所有不可能都指向唯一一个可能的时候,那么那个“唯一”就是答案。
他抬了抬手,却又缓缓落下,指尖蜷缩虚虚握着搁在床沿,轻声唤道,“元戈……醒醒,那只是一个噩梦。”
声线华丽,略显慵懒,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与那人的温润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