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样便开心了?不觉得老夫人是在欺负你这个小丫头了?喏,说了这许久的话,喝点热水润润嗓子吧……你说老夫所言有没有道理?你家公子与老夫之间又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何必如此正锋相对,是不是?你我一起走进了这间密室,里面的宝贝分一分,皆大欢喜,不好吗?”
“二长老所言极是。”小姑娘微微敛着眉眼,慢吞吞地去接那茶杯,捧在手里腼腆轻笑,一如初次见面站在酆青檀身边的乖巧,半晌低头抿了口热水,抬眸致歉,“方才晚辈也是替公子着急,这才言语得罪,长老莫要怪罪晚辈才是。”
庄黎川抚掌轻笑,好脾气得很,“好说好说,年轻人嘛,总是有些脾气的,老夫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真能同你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喝水、喝水……”
庄黎川面上一团和气,心下却腹诽这小姑娘到底只是世家公子身边的丫鬟,说话办事都算伶俐,只是终究没见过真正的世面,几句话一吓就没了主心骨似的,终究不如元戈那丫头……那丫头啊,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事,都极有主见。
也是太有主见了些。
知玄山那么大个摊子,多少人要吃饭、要生活,还有许多关系要打点,处处都要银子,就靠那点买卖哪里够?偏她元戈高洁、正直,不食烟火不知疾苦亦不懂他肩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霸着这么多方子自己不用也不让别人用,说是藏宝的密室,实际上更多的是将这些几近失传的东西层层封锁起来。
自己委婉提过几次,回回都是她最有道理,谁也说不过她,也谁都劝不了她。
若非如此,自己何至于这般铤而走险?
庄黎川看着面前捧着个小茶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热水的小姑娘,大抵是因着之前的冲突小家伙有点拘谨的样子,看人都是偷偷掀了眼皮子看他,见他看过去又飞快地错开了视线,满脸的做贼心虚。
元戈就不会这样。
庄黎川其实很喜欢元戈,那孩子生得漂亮又讨喜,像个格外欢快的小麻雀,叽叽喳喳的,有她在这知玄山永远很热闹。如今的知玄山啊……倒是愈发地寂寥无趣了,年轻的学子们一代不如一代,授课的先生眼看着也要后继无人,只怕数十年后,知玄山也就只是一座山了……庄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