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时自己则从一个武功高强的中年壮汉,变成如今这病弱老者,却依旧要守在他身边,事事上心周全。
如今乔惜来了疆北,梁时只会更不放心离开。
苏鹤霆便也不勉强,“也罢,到时让苏鹊在王府多留些日子,替你好生调理。”
“那如何使得,她还得给您研制解药……”
“梁叔。”
拒绝的话被打断,苏鹤霆板了脸,“不许娘们唧唧,听我的。”
生死有命,多出来的几年已是苍天厚待,却不能因他让身边人丢了自己的生活。
一如苏鹤霆了解梁时,梁时亦了解自小看着长大的主子,笑道,“好,属下听您的,好生调理。”
心里则暗下决定,若无解药,主子毒发那日,便是他殉主之时。
……
翌日,乔惜一大早便被疆北王府的下人唤醒。
今日是大婚之日。
洗漱换嫁衣,她任由婆子婢女摆弄。
王府婢女领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进来,对乔惜轻声道,“王妃,这是咱们疆北最有福气的老寿星金花婆婆,夫妻恩爱一生,四世同堂,王爷请她来替您梳发。”
乔惜昨晚转辗,天边泛白时才合眼,混混沌沌中听了这话,猛然抬头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含笑看着乔惜,“惜姑娘,多年未见,可还记得老身?”
皇帝篡改乔惜记忆时,淡化了乔惜在疆北的记忆,若是重生前,乔惜未必记得。
可重生后的乔惜,恢复所有记忆,回到出生的地方,便是见了那黄沙,那落日都觉得亲切。
那些久远的记忆更是被她翻过来倒过去的回想,自然就记得家门前那个摆摊卖油麻饼的金花婆婆。
乔惜惊喜,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婆婆。”
她没想到疆北经历过蛮族的掠杀,老人家还活着,更没想到她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老人枯枝般的手亦用力回握住她,“惜姑娘,婆婆给您带了油麻饼,您吃吗?”
乔惜瞬间泪目。
父兄时常将她架在脖子上,带着她去金花婆婆摊上吃饼的画面一帧帧浮现。
那年她生病,母亲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