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不能忘记的事记在了这块小布上。
苏鹤霆离得远,看不清楚,但他隐约也猜到了什么,见乔承望躺着看得艰难,便将人挪着半靠在床头。
这一挪动,他才惊觉乔承望轻得可怕,他心里陡然生出满腔悲愤和恨意。
若乔家没出事,乔承望应该会和他的父辈祖辈们一样,成为大佑朝出色的武将。
此时,他该成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而非眼前模样。
这一切的罪孽根源都来自于皇帝,他的亲生父亲。
司家亏欠乔家,再难弥补。
“你是苏鹤霆,你掳走了我的妹妹。”
乔承望的声音打断了苏鹤霆的思绪。
他从那块碎布上找到了关于苏鹤霆的记录。
苏鹤霆不否认自己所为,他等乔承望斥责时,便听得乔承望问,“你们如今是真夫妻,还是演戏给皇帝看的?
你想从惜宝儿身上图谋什么?惜宝儿又应诺了你什么?”
“四哥。”
乔惜担心乔承望误会,发难苏鹤霆,更不愿四哥为自己担心,忙解释,“我们是夫妻,他待我极好,这次也是他帮我救出了你。”
苏鹤霆补了句,“我们心悦彼此,其中详情以后我们再慢慢同你解释。”
乔承望静静看了他一会,微微点头,而后看着乔惜,“如此说来,你被掳是假的?”
“是,我为脱离皇宫,主动寻得他,请他带我回疆北。”
“那就好,那就好。”
乔承望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乔惜的头,“虽我已不记得你从前模样,但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妹妹。
能再见到你,我很欢喜,费心救出我,辛苦你们了。”
乔惜视线落在他手上那块小布上,发出哭腔,“那你还记得爹娘的样子吗?”
“不记得了。”
乔承望深邃的眸中满是沧桑,“布料有限,记太多容易叫人发现,只能挑些重要的来记。
只需记得我是世代镇守疆北的乔家子,皇帝非好人,万不可信他。
惜宝儿是我如今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切不能伤她。”
他似告诉乔惜,又似在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