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会安排在县城外东山下的明珠湖畔。
东山不高,在老家村子后头的那片牛头山脉前面就只能算是几块儿小土坷垃。
但这边儿风景却是十分宜人的,山上种满了果树,到了春天,杏花梨花桃花排着队地开。
成片成片的十分漂亮。
夏天东湖里的何花更是碧叶连天,粉的白的何花点缀在其间随风颤动,美不胜收!
顾家在东山上有座院子,院子里秋有菊冬有梅,他们家每次办赏花会,都让全县的人趋之若鹜。
甚至连府城的有头有脸的人家,也会为了顾家的赏花会而提前来县里。
马车刚出城门转进去东山的道路不久,便堵上了。
方永璋一直没说话。
舒春华频频看他,他都是一副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的模样。
难道她的话说得太直白了?
“衙内?你想什么呢?”舒春华决定问一问,不管是未婚夫妻还是夫妻,嘴长在脸上是要用的,不是摆设。
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不一样,猜来猜去只能引起误会。
误会积攒得多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会渐行渐远,隔阂也会越来越深。
方永璋看了一眼舒春华,面露纠结之色。
片刻之后,他道:“我有个朋友……”
舒春华:嗯,我知道你朋友是你朋友,肯定不是你!
“他小时候吧,祖母对他很好,经常跟他说他娘不孝顺她。但是呢,他娘也经常抱着他哭,说还要她如何,一家子的吃穿嚼用都是她的嫁妆,她从来没说过什么。
人参燕窝,绫罗绸缎……她都流水似的往祖母的屋里送,可祖母还是不满意。
他说,他自己就听过祖母骂他娘狐媚子,勾着男人不放,要坏他的身子和前途。
他爹但凡帮着他娘说一句半句的话,他祖母就更不高兴,等他爹走了,就会把他娘喊到面前来骂很久。
他那时候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哭。
再后来,祖母为难娘,爹就不敢吭声了。
你说,他爹还能怎么办?
喔,对了,他爹没钱,没钱给他祖母买东西。”
舒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