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骁语气平淡。
他出生就是权贵子,见的最多的就是亲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上一刻的真心,下一刻就会变成捅向身边人的利剑。
人心可贵,但同样,人心也是最易变的东西。
“况且,翟辽难道真的没有私心吗?”
孟娇娇睁开眼睛,看着谢云骁光洁的下巴:“你有几分把握?”
“八分。”
“四分就可以放手一搏了,八分已是极好了。既如此,你在前面冲锋陷阵,应当不介意在后面捡漏。”
“草原和庆国和亲是历来的传统,每次公主下降,都会陪嫁许多的能工巧匠。这些人来了草原就很难再返回中原,世世代代流落此处,日子十分艰难。”
前几日,孙耀祖送来消息,在草原权贵的府中都养着不少工匠,他们喜欢这些工匠的手艺,让他们日日做活,但却又把他们当狗一样作践。
兀鲁赤的南北铺子里的东西,除了贩卖而来,也又不少说这些工匠所做。
“黄兰城百废待兴,许多行业都缺一些厉害师傅。如果从庆国各地慢慢搜罗费功夫不说还白白耽误黄兰城的发展,若能从此处直接带回去,岂不好?”
再者,中原皇帝都看重脸面,给和亲公主陪嫁的都是手艺绝佳的工匠,代代相传,只怕如今会更精湛。
只待谢云骁将此间风云搅弄起来,她就可趁机出手。
谢云骁低头看眼神发光的人,低笑一声。
“如此,你我夫妻倒是珠联璧合、强强联手了。”
孟娇娇点头,这样说倒也没错。
“既如此,娇娇可不要手软,不拘能工巧匠,其他能带走的也一并带走。”谢云骁翻身将人抱进怀里,扯了被子将两人都裹住。
窗外蝉鸣声声,让人心格外沉静。
“有我,你放心。”
谢云骁自然放心,不放心的另有其人。
“此话当真?你舅舅待术赤可是一直很好,怎会存了其他心思?!”鲁真脸色难看,“我支持你继承汗位,也会和你舅舅争,但我不允许你如此污蔑他。”
“你的翟辽舅舅对大汗一片赤诚忠心,对术赤疼若亲子。若非他太过偏爱术赤,我也不会一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