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旁敲侧击问过你，但你没说，我也不好再问。”陆鸢淡声道。
张老八后悔，“是我不好……我，我就想着那是顾客的嘱咐不好乱说……”
陆鸢喝了一口茶，“那现在能说了？”
张老八急忙点头，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跟陆鸢说了一遍。
“那老李算是我店里的老主顾了，他家那些亲戚，以前的丧葬之事都来找我，他自个儿还信佛，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上香烧纸钱，都是到我那儿买……”
“前两天的时候，他就突然找到我，说是他有个表哥过世了，要请我做点纸扎，又说那表哥是意外过世的，家里人有些害怕，就想让我用桃木做纸扎，用黑狗血点睛。”
陆鸢闻言，眉梢一挑，“桃木和黑狗血，不都是用来镇邪的吗？还有，纸扎不是不能点睛吗？”
张老八点头，“可不是吗？我当时也这么说，但老李强烈要求，说是家属那边点名要的，还说用桃木和黑狗血就是镇邪祟的，省得表哥去了之后还闹腾家里。”
都是多年的老主顾了，老李平时又和他称兄道弟，两个人经常一块出去喝酒野钓。
张老八当时也就没多想。
毕竟，这种家里人去世之后不安分，经常闹腾的事儿，他也听过不少，完全没往心里去。
陆鸢闻言，却感觉不对劲。
桃木和黑狗血确实是辟邪的，但纸人点睛这可是招魂。
招魂……
辟邪……
陆鸢眼睛一眯，“那死的人，确定是老李的表哥？”
张老八道：“他是跟我这么说的……”
陆鸢捏着茶杯，语气微沉，“纸扎点睛是招魂，你知道吧？”
张老八连连点头。
陆鸢又问：“他是不是还用了朱砂？”
张老八眼睛一亮，点头。
陆鸢无声地笑了。
“以纸扎点睛而招魂，再以桃木和朱砂而杀魂，倒是很好的手段。”
张老八一愣，“这，这什么意思？”
“以前乡下有个法子，若是厉鬼纠缠不放，就有人用纸扎点睛招魂，将魂魄困在纸扎之内，再以朱砂之火烧之，使其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