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段寒成坐在元霜身边,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她指尖蜷缩了下,想要躲开时却被段寒成握住了手。
“牵一下手都不可以吗?”
像是乞求的口吻似的,很可怜。
元霜低头看到了他手背上的医用胶带,贴住了针眼,大概抽了血,做了新一轮的化验。
元霜突然没有了挣脱的力气,段寒成为田田捐献了骨髓,有自己来做了骨髓配型,这都是为了谁,她应该清楚。
不该装聋作哑。
思及此,元霜主动握住了段寒成的五指,哀愁挂在眉宇间,“很疼对吗?不管怎么样,田田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
“是真谢谢,还是在心里咒骂我要是能抽骨髓抽死我就好了?”
这是段寒成的玩笑话。
元霜会感谢他,这怎么看都是不可思议的。
“是真的谢谢。”
元霜难得心平气和跟段寒成聊一次,聊的是田田,“你没见过那个女孩儿,她很聪明又懂事,她应该活下去,一直找不到可以移植的骨髓,她真的会死。”
“现在找到了?”段寒成握紧了元霜的手,他多希望时间就这么停住,元霜可以忘记过去的不愉快,把他当一个朋友,聊自己的喜怒哀乐,“放心,她不会死的。”
这是段寒成给的保证。
他目光坚定,苦涩给了元霜一个笑,“如果你想当那个孩子是母亲,我会用自己救活她,就当赔给你曾经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元霜心口很闷,“段寒成,我是想让田田活,但你也别出事,不然我就真的摆脱不了你了。”
“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的。”段寒成弯了弯腰,靠在了元霜肩膀上,像是累极了,梦呓了几句,“记得以前我累了,你就专门跑去找我,就像这样,让我靠在你身上。”
可如今却连拥抱都成了奢侈。
*
正式进入了移植程序,段寒成几乎每天都要在医院度过,与冰冷的仪器和医生待在一起。
周厅陪在天天那里,元霜陪在段寒成身边。
一天天过去。
她亲眼目睹着段寒成的气色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