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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成肯让元霜住进去,又将房子过户给她,便是爱到了心窝子里。
可她呢?
转头就要卖了出去。
他站在她的新家门口抽烟,一根又一根,地上满是被踩碎的烟头。
元霜刚下车,步子停了下,又坦然走过去,这些天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该离开睦州,如果离开,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更不会遇见付清叙还被威胁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儿?”段寒成指尖的星火明灭着,一抹猩红色的火光映入了瞳孔里,却照不亮那瞳底幽深是漆黑,“你就算恨我,讨厌我,可为什么要卖了鹿园?”
想起付清叙威胁的面孔,元霜必须要赶走段寒成,她不想那段不堪的经历被揭开了,那是她此生的痛,“那是你给我离婚财产,我想怎么处理都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卖?”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分明泛着红,想要流泪了。
可言语里的尖刺一点没柔和下来,“怎么,段总现在被免职了,只能在一个私生子手底下低眉顺眼,连一幢房子也要向前妻讨回了吗?”
“元霜,你怎么了?”段寒成不信这是元霜会说出口的话。
也许曾经她是恨的。
但从段寒成救活了田田之后,她的恨就减弱了很多,为了他不被老太爷误会,特意回了睦州,也会担心他受的伤,会为他流泪。
甚至那天。
她还主动回应了他的亲吻。
不过短短几天,她这是怎么了?
段寒成满眼的不解与伤怀,“是我太爷爷又找你了,还是付黛?”
“没有任何人找我。”元霜将狠心冷清那一面发挥到了极致,就是为了把段寒成彻底赶走,“你以为你对我好了一段时间,救了田田,我就会忘记以前那些事,忘记你是怎么选了向笛姐舍弃我的性命的吗?”
她没忘。
那些记忆像是毒药,早已经毒烂了她这具躯壳里的五脏六腑,让她没有一天不恨的。
“我告诉你,我一天都没忘。”元霜开了门,穿堂风灌进了两人的肺腑之中,“现在也是一样,我还是希望你去死,这样说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