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踏进寿康宫的时候,太后正倚在榻上由宫女伺候着喝药。
殿内熏着香,仍然掩盖不住那股子药香,想来是长年累月煎药留下来的。
宋晚宁行了礼,主动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送到太后嘴边。
太后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才缓缓开口:“宁丫头。”
听到这个称呼,她突然有些恍惚。
除了家人,别人都叫她“宋姑娘”,嫁给谢临渊之后,称呼被换成了王妃。如今亲近之人一一离去,会叫她小名的人只有太后了。
宋晚宁将碗递给旁边的宫女,用帕子擦了擦太后的唇角,才站定了等回话。
太后年纪大了,又病痛缠身,说起话来都有些吃力:“听说你们俩最近有些矛盾?”
来见太后之前,宋晚宁是想着向太后提一嘴自己想和离的事的,但是看见太后这个样子,她哪里还说得出口。
当年她求着太后下旨赐婚,如今她自己经营不好婚姻,说出来岂不是让她老人家平添烦恼,实在是不孝。
“多谢太后关心。”宋晚宁躬身福了一福,“哪有夫妻不吵架的,都是些小事,太后别操心了,养病要紧。”
太后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总爱自己扛着,这样不好。”
宋晚宁鼻头一酸,几欲落泪。
太后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缓了好久才能继续说话:“哀家是病了,还没死呢,若有人欺负你,哀家替你做主。”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谢临渊。
他正准备起身回话,宋晚宁抢先一步:“太后且宽心,我们真没事儿,您只管安心养病,我们做晚辈的才能放心。”
“老三,你说。”太后直接点名。
谢临渊站起身,恭恭敬敬回道:“是孙子不孝,让皇祖母担心了。”
太后摇摇头:“你们两个,一个是哀家亲皇孙,一个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当初也是哀家做的媒,若成了怨侣,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太后”宋晚宁心中难过,说不出话。
太后还想说什么,但身子实在支撑不住,只能挥手示意贴身的福姑姑代为转达。
福姑姑